11月8日的夜,对于“两航”人来说是激动而紧张的。他们一一通知已经购买了机票的客人,说飞机有故障不飞了。
翌日5时许,12个起义机组、56位义士按计划进入香港启德机场,在地面人员的配合下,机组办理完各项手续,打着手电找到自己的飞机。
国民党空军前战斗机飞行员、“飞虎队”成员机长林雨水是目前两位健在的机长之一,他把夫人周秀笙、两岁的女儿林慰慈也带上了起义北飞的飞机。
60年后,林雨水老人说:“我那天带了一把手枪,当时就想,国民党特务如果不让我走,我就拼命。”
“飞往台北”“飞往重庆”“飞往海口”“飞往……”各架飞机依次向塔台报告了虚假的飞行计划后。6时,12架飞机几乎同时发动。10分钟后,央航机长潘国定驾驶“空中行宫”号,率先起飞。
6时30分左右,12架“两航”飞机载着大量航空备用器材,在脱离香港机场塔台控制后,立即调整航向,向北飞去。
为防止国民党空军战斗机起飞拦截,北飞机群保持高度警惕。
机群飞过长沙约10分钟,一个盼望已久的声音出现在无线电里:“这里是武汉人民广播电台,这里是武汉人民广播电台!”这个亲切的呼号,15秒钟一次,反复播放。
这是党中央为“两航”起义飞机特地安排的无线电信号。各机舱里一片欢呼,有的机组兴奋地唱起了“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”。
9日12时15分,潘国定驾驶“空中行宫”在北京西郊机场安全落地。其余飞机按照计划由陈达礼带队,也分别于9日中午和下午陆续安全降落在天津张贵庄机场。
刘敬宜、陈卓林发表起义通电,归附中央人民政府,并号召更多“两航”留在香港的人员回国效力。
这个消息用电波迅速传遍海内外,震惊了世界。
“两航”起义不但为新中国民航事业提供了人才、技术和物质基础。更重要的是,“两航”起义产生了“多米诺骨牌效应”,国民党政权在香港的资源委员会、招商局和中国银行等27个机构相继效仿,起义脱离国民政府。
如今,“两航”起义的12位机长大多已经故去,两位健在的机长,一位是在上海的秦永棠,还有一位是在香港定居的林雨水,都已年近九旬。
1949——他们听到了解放的炮声,却在黎明前最后一抹黑暗中倒下
住在重庆垫江县城的盛国玉已经83岁了,她至今也不知道,当年为何会把她关进那个恐怖的渣滓洞里。
据说是因为特务在搜查一个地下党员时,从随身的本子上发现了她的名字。1948年9月,特务把她从县城带到重庆,关进了渣滓洞。
跟她同一个牢房的,还有著名的江姐——江竹筠。
1949年11月27日,在渣滓洞里最恐怖的一幕——“11·27”大屠杀中,盛国玉成为唯一的一名女性幸存者。
这一天,解放军已经突破了重庆外围的白马山防线,先头部队距离重庆不到50公里。
这一天,距离重庆解放只有3天。
“当时我并不知道新中国已经宣布成立了。”盛国玉回忆,当时职务高的共产党人关押在白公馆,他们能看到报纸,知道一些消息,但关押在渣滓洞的难友们知道的不多。
盛国玉关进渣滓洞不久,渣滓洞取消了放风。她说:“很多人都猜想,重庆很快能解放了。”
1949年11月14日,那一天盛国玉记得很清楚。
“是下午,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。”盛国玉回忆,有特务到女牢门口喊:“江雪琴,出来!”
江雪琴,是江姐在狱中的名字。
对面楼上的男牢里也有男同志被押下来了。大家马上就意识到,特务要杀人了。
盛国玉回忆:“江姐没来得及跟我们说什么,我只看到她把一直带在身上的相片拿出来亲了亲,然后又装了回去。”过了很多年,盛国玉才知道那是江姐唯一一张一家三口的照片。
江姐再也没有回来,“大家都说江姐肯定已经死了。”盛国玉也感觉空气中到处有血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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